李薰躺在她身边，望夜空星斗闪闪，一条光带在她眼前展开。

她打了个冷战，姬暮雪抓住她的手，一股温暖的灵气游走在全身上下，祛除寒气。

“离愬我算是看错了，”姬暮雪开口打乱李薰的思绪，“纳兰天竺我不敢想，被人甩了一次就够了，多了没意思。”

一阵沉默。

“李薰，”姬暮雪转过头来，露出了自己未被面具遮盖的如同老树皮的脸，“你会像墨珠那样对我吗？”

李薰从不知道，有一种人，上半面为恶魔，下半面为天使，如此的诡异。

“当然不会。”她微微笑道，“我不走，不背叛，我陪你面对未来。”

姬暮雪明明很悲伤但却没有眼泪滴出来，她的泪腺在那一场大火中被摧毁了。

“你说了不走的。”姬暮雪的眼神非常严肃认真。

“我们一起走人间，你也要陪着我。”李薰眼神和姬暮雪的眼神一样认真。

“好。”

雪地中一条蛇猛地冲向姬暮雪，姬暮雪淡定的抓住蛇的七寸，那条蛇雪白的小巧的鳞片仿佛可以随时融入冰雪之中。

蛇立即乖乖不动，姬暮雪就这么盯着蛇。

“这是什么蛇？”姬暮雪问李薰。

李薰瞥了一眼，“雪山银线，抓容易遇见难。”

姬暮雪思索了一会儿，“好吃不？”

李薰无语的瞥了一眼姬暮雪手中的小蛇，“就这么点大，做个菜也不够一盘啊，要不然去抓几只过来小炒了？”

“那算了，我们回去休息去。”姬暮雪也懒得继续捏着蛇的七寸，扔下蛇就走。

李薰笑了笑，跟上姬暮雪的步伐。

坐在马车里看雪山连绵寸草不生，这就是赶路的过程。

这样无聊的路途持续了三天，一路相安无事。

“快要到了，到时候帐篷搭在哪？”纳兰天竺说。

“我记得我小时候来过这里，有一个地方，哪里是一个悬崖，悬崖上面有一个山洞，哪里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洞口前边被植物遮挡住了，没多少人知道那里，”李薰说，“但是上去要有能飞的马车才行，你的马车会飞不？”

姬暮雪朝纳兰天竺勾起一点嘴角，绽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纳兰天竺装作无辜的样子，“我的翅膀是灵力凝成的，用一次我的灵力损耗太大了。”

“那在屋顶上那一次你的翅膀的怎么回事？”姬暮雪一针见血。

纳兰天竺尴尬的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断崖高耸入云，冰雪凝结在石上，石缝中长出一株半透明的植物，也有纯白色的树盘缠在山崖上，星星点点的遮盖了悬崖的一小点一小点。

姬暮雪挥手展羽翼，暗色双翅再次展出，在这冰天雪地中分外的妖娆刺眼。

“抓住我的手。”姬暮雪伸出一只手，一旁的纳兰天竺也展出自己的黑翼，牵住李薰的另一只手，确保李薰不会掉下去。

两翼轻轻扇动，扇起一堆飞雪飘舞，惹后面路人声声惊叹，而他们却充耳不闻。

闪进山洞只，姬暮雪拿出月光石缀在洞中深处，偌大的洞穴再无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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