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番五(1/3)
作品:《宫女退休日记》又想到适才看见前头的黑蛟旗时, 少阳就开端魂不守舍,连话都少说了,不免心头一叹。
少阳从来不喜外出,本日答应她同来散心, 莫不是……也是为着安锦南的缘故?
难不成少阳早知嘉毅侯在此?
昌宁对这种情绪无法懂得。她一生万事为母亲高华公主所安排, 没试过对任何人倾心迷醉到忘不掉放不下的程度,她和丈夫永乐侯相敬如宾, 幼时就定下婚约,如期嫁了过往,从此安心相夫教子, 日子过的很安静。她旁观母亲的一生,纵是出身崇高尊荣无比, 又何尝不是顺应命运安排, 脚踏实地的过着自己既定的生活?那些姻亲之间背后的纠缠,是各大权势衡量制约的脉络,每个人便如一颗早已被赋予使命的棋子,在各自的地位施展着自己的效用。一旦结成婚姻关系,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体。少阳这样的女子, 不应当不明确这样的道理。
昌宁没有说话,她挽住少阳的手, 将她牢牢拉扯住,禁止她再朝对面看往。
待走下山路, 距安氏夫妇远了, 昌宁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一把甩开少阳的手, 挥开侍婢们,“少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少阳抬起脸,双目是红的。阳光下,她苍白的脸上一派哀色。
她无法直视昌宁斥责的眼力。她的情绪无所遁形,甚至连辩护都做不到。
那个让她爱了全部少女时代,又怨了半生的男人回来了,她想看看他。想看看自己输给了什么样的女人。
费尽心力的闯进禁区,靠着昌宁的权势顺利的碰到了他,成果,却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认为他会错愕,会愧疚,甚至上前来与她闲话两句别情,就算不爱她,不能做夫妻,毕竟还有少时那么深厚的情绪在。他的眼力怎能那样的冰冷无情?他怎么能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力看着她呢?
少阳抬手捂住眼睛,伤心的哭了。
她的眼泪不受把持地往着落。声音哽咽,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昌宁没料到她反响这样大,心头一软,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哭啊。”
少阳揪住昌宁的一块袖子,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上面。“我……不该来的……”
她听说安锦南娶了一个宫婢出身的低阶官员之女,就像他上一段婚姻一样,也许是为了不被卷进朝堂争斗中,刻意为之的吧?
可适才安锦南和丰钰最后的动作她看得分明。他脸色温柔地轻抚妻子的嘴唇,若非被她们一行人的忽然到来所扰,他是不是,就会吻落上往?
她心中掀起的浪潮,足以将她的所有吞没。
那个自幼便不苟言笑的少年,那个一生坎坷孤尽的男子,本来也会露出那样温柔而渴看的脸色。
两人立在道旁,她注意到他妻子掐他的小动作,他宠溺地将她的手掌拢进袖中。袖子底下交缠的手,至她们离往,都没有离开过。
那是她渴看了半生都不曾得到过的情绪。
她恨过,怨过,也在他成婚后选择信任过,感到他不过是不得已,他没选择,假如他能自主的择选姻缘,那定然是她,不会错的。
因此她愈发仇恨命运弄人,甚至为此而试图与天命抗争。到头来,原是她错了。
夜夜在丈夫枕畔思念的男人,从来没有爱过她。
本来一直是她假装看不见他的冷淡,假装看不见他的闪躲,认为他不曾说出口,这辈子就能诱骗自己,——自己爱着的人也同样的爱着自己,只是命运无从选择。
此刻,天塌了。
她还要如何活下往。靠什么保持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
如何给自己信心,告诉自己这一世的坎坷是有意义的?
昌宁叹息一声,看着这样的少阳,她不知该说什么,该如何安慰。直待她哭累了,才招手命人上前,将少阳扶了起来。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山往,远远看见孟玄容牵着匹马在一棵树下踱着步子。一见二人下山,大喜过看地疾奔过来,朝昌宁行了一礼,就关心肠看着少阳道:“今儿日头大,可晒着了不曾?”
边说边向昌宁解释:“她身子素来孱弱,晒不得光吹不得风……”
惹得昌宁直笑:“人我给你平平安安带下来了,你可先看好了,回家闹弊病,可与我不相干。”
她眸光看向少阳,脸色满是不赞成。
孟玄容如今身份地位是不及安锦南,名声也由于和宫内宦官走得太近而变得差了些。可他委曲求全是为什么,说到底还不是为着能挣出块天地来,顾好他们的家?少阳自打被人从冰湖里头捞出来,就落下了弊病,镇日用的汤药也消费不菲,小十年来没给孟家诞下半个子嗣,换了旁的男人,就是不广纳妾侍,怕也要满口牢骚了吧?哪个能像孟玄容这般,看了十年冷脸还如此的周到殷勤?
昌宁心道,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安锦南和你都已成家了,还胡思乱想些什么?他过得好好地,女儿都生了俩,难不成还能为了你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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