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宁抬眼看了看他，时隔多年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不论是语气容颜还是心坎。

“卿宁，我给你筹备了你最爱吃的饭菜，有白扒四宝，初云什锦，木瓜冰盘，我看你最近瘦了不少，所以做来给你补补身子。”暨阳说话时一脸体贴，让人平白感到心安，若不是已经被她骗过一次，卿宁这时倒是真的会信任。

“六年了吧！你记性还真好。”卿宁随着他说了一句。

“与你在一起的事，我都记得，还有你那一日说的金屋，我也搜集天下珍宝打造了一个，也不知道你喜不爱好。”

“记得，记得……”卿宁嘴里喃喃着，自顾自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向他，眸光冷冽到可怕，语气冰冷的说道：“那你可还记得，城墙之上你跟我说打开城门放你的部队抄近道前往代北，成果我城池被破，逝世伤惨重，你可还记得你说万里山河抵不过一个我，可是却尽不留情将我斩于马下，百般欺辱，你又可还记得，即将我回军营，你的士兵对我拳脚相加，逼问北辰情报。暨阳，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暨阳被自己的这一番话弄的愣了一愣，本来他的行动对她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可是……

暨阳上前一步，靠近一点卿宁满眼愧疚的说道：“卿宁，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补充，你在天彻做官，你知道我帮你挡了多少次代北的截杀吗？还有，这个宫里的妃子我，我都不爱她们，只是由于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你的影子，我记得你的每一个爱好，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机会”卿宁自嘲似的说了一句：“我曾经信任过你，是你自己亲手毁了这一份信任。”

“卿宁，我……”

“好了”卿宁不再往看他，低眸看着自己的袖子，微风吹起，广袖的衣角不时随风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很久说了一句：“都是过往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暨阳看着这样的卿宁，认为她没有了再追究他过往毛病的意思，却不知女子心中放下的是一整段过往。

“卿宁”暨阳露出了一个带着些阳光的笑持续说道：“你要不要跟我……”

“慕凌呢？”卿宁没有揪着那段过往不放，毕竟人是活在当下的，总要向前看，于是她开口问着这个她一开端找他就想问的问题。

这个问题竟然让暨阳那如春光般的笑脸凝结了一瞬间，之后再如冰花一样破碎，直到彻底消散。

或许是不愿意信任，不愿意信任这个女子此刻心中一点他的位子都没有，他持续当没闻声一样笑道：“卿宁，你感到我为你做的那个金屋还好吗？还有……”

卿宁就知道他会故意岔开话题持续问道：“我的问题是，慕凌呢？你把我最爱的人放到哪里了？”

卿宁抬目盯住他的眼睛，不让他有任何搪塞的余地，她太懂得这个人，所以她尽量表达明确了她的意思。

“你非要见他吗？”暨阳看向卿宁，眼神有些奥妙到不易察觉的变更，却是为这个乍热还冷的早春镀上了一层冰霜。

“好”暨阳说道：“那我带你往见他，可是你要答应我见到他以后好好陪我吃顿饭好吗？”

“暨阳，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卿宁看着他，这个背叛她背叛的最决尽的人有什么资格让她陪他再吃一顿饭。

“就拿，天彻天子的生命，可以吗？”暨阳依旧温和的语气，平庸的声音，可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什么时候他可哀到了用另一个男人的生命来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

可是很多年前毕竟是自己相负，只要她可以留在他身边，他不想往在乎那么多。

卿宁牢牢的咬住了双唇，这个男人竟然拿慕凌的生命要挟她：“好。”

见卿宁答应了下来，暨阳便开心的向前走了两步，轻轻握住了卿宁的手，向前边走边说：“不知道你这些年口味变了没有，若是还有什么想吃的……”

“你明明知道越这样做越留不住我，何必呢？”卿宁将手从他手里抽走，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持续往前走。

这句话仿佛一把铁锤，砸碎了暨阳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盼看。

他的步子在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空档忽然顿了顿，继而再一次迈开步子向前，由于腿苗条所以迈开的步子大，没有让卿宁察觉，奥妙的守住了她最后一点自满。

他们一路来到了一座宫殿，华丽堂皇却由于满地的杂草让人感到阴风阵阵，冷凉透骨。

一路走到里面，正殿之内是一个满是刑具的房间，而慕凌正是被四条树干一样粗的铁链拴住了四肢，身上固然看不到皮外伤，可是那一张苍白的脸也让卿宁的心全部搅在一起。

她加快了步子上前，抬起发抖的手捧起慕凌的脸，嘴唇发抖的说不出话，慕凌的眼眸微微动了动，看向来人时的表情忽然笑了。

那般单纯的喜笑脸开之后，忽然再一次拧眉说道：“卿宁，你不该来的，走啊。”

“慕凌”卿宁颤动着双唇叫了一声，眼圈渐渐泛起泪水浸染的红色，问道：“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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