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裴心蓝瞪大眼睛，“血？是动物......么？”她的声音有些颤。

林辰辰微微一笑，“裴同学觉得是什么血呢？”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林辰辰笑的更加诡异，“普通人不会问这个问题，你既然问了，就说明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裴心蓝想要解释，林辰辰却并没有给她机会，而是开始了自说自话。

“当时这里还是一间美术学校，有七八个班，高峰期的时候也有三百个学生。都是艺考的复读生。而我要讲给你听的故事的男主角就是这样一个艺考生，这年已经是他复读的第四年。以他的文化课成绩来说，考上理想央美并不是什么问题，但艺术课无论怎么样都还是差了一点。”

“虽然央美艺考分数高，但文化课也不低。他这种情况很少见吧？如果志向就是美术，大部分人复读都会是因为文化课不过......”

林辰辰点点头，“大部分的确是这样，但也不是没有他这种情况的同学，见得多了，就都不奇怪。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学生，读书没有特别好，绘画也没有特别好。除了复读四年意外，并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却成为了最得老师欢心的学生。”

“复读四年已经是很引人注意的点了。”

“不是的，虽然他是唯一一个复读四年的，但有些学生为了考上心仪的美院复读两三年也是有的。他真的不特殊。”

裴心蓝呵呵一笑，并不认同。

林辰辰也没有再做解释，顾着自说自话，“他的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老师，在色彩学方面很有天分。甚至在读书的时候就拿过很多国际奖项，能愿意来到这个小小的美术培训学校也是因为老板是她以前的师兄，卖了个人情。”

“所以这个老师努力指导他，令他考上了心仪的学校？”

林辰辰摇头，“我要讲的并不是一个没有天分的学生，经过老师的金手指就逆袭成为人生赢家的故事。”

“所以，是个爱情故事？”裴心蓝疑惑道。“那个老师就是画里的人？”

“你先听我说完，”林辰辰转身，靠在墙上，接着说，“可能是因为欣赏老师的才华，也或者只是单纯倾慕她的美色。这个学生爱上了自己的老师——此后，每逢下雨，他都会接老师上下课；老师生病，他都一定嘘寒问暖。他为了能够追求到老师做了很多，甚至放弃了一直想读的央美，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省美院，就是为了留在她的身边。当然，他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老师的回应，两个人的确甜蜜了一段时间，可是——”

“可是？”裴心蓝急着插话道，“师生恋现在也不是什么禁忌了，况且他复读四年，估计和那个少年天才的女老师也差不了几岁吧？既然都撑过来了，按理说在同一个城市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吧？”

林辰辰摇摇头，“感情的事，远比想的更复杂。原来男学生家乡有一个女朋友，是高中同学，他们一起高中三年，那种青春的爱情，单纯而美好。后来女孩上了大学，男生坚定的选择复读，发誓一定要考上女孩的学校，还要在一起。之后，男孩复读的学费都是两个人一起做兼职赚来的，这种相互陪伴，同甘共苦的感情你是不会懂的。”

“我？”

“我的意思是，那个女老师，她不会懂。”林辰辰解释道。

“她只是没有陪男生经历那个阶段，但不一定代表她不懂。”

“不，她就是不懂！”林辰辰情绪有些激动，随后又平复了情绪，“你听下去，就知道了。”

裴心蓝点点头，她虽然感觉对方生气的点有些怪怪的，但并未在意。

“男生之前心心念念想要考的央美正是女朋友的学校，他是为了两个人可以在一起才努力复读，如果不是遇上这个女老师，他便不会变心。”

“但他现在也是为了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选择本省的学校，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渣男。现在是看上了女老师优秀，将来也会看上更优秀的其他人。”

“也许是这样吧。但女朋友不舍得多年的感情，依然希望他能回头，不远千里从学校赶了回来，然而却被告知自己只是缘深，而那个老师却是魂牵梦系。”

“所以他还是选了女老师？”

林辰辰点头，“然而他并没有过了多久幸福的日子。那个才情、样貌都在男生之上的老师又怎么会真的看得上他？这是因为当时在画廊教学的时候刚好是空窗期，无聊的很，所以找他打发时间......”

“所以，这是什么爱情？两个渣的爱情？”

“我从来没说过这是爱情，这只是一个都市传说的故事。”林辰辰接着说，“后来女朋友知道了，就把老师啥时，并用她的血画了一幅血彩画。”

“这画是女朋友画的？”

“是。”

“那画中人是......”裴心蓝感觉有些恐怖，无论画中人的答案是女朋友自己还是老师，都很诡异。

林辰辰没有回答，她用女朋友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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