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图书馆(2/2)

作品:《不存在的小西

一玩就是一上午。两个人弄得脏兮兮的才回家,母亲看见了,就会随手从地上找一些小树枝来教训我们,主要也想吓唬吓唬我们。我们却很天真,然后就一路跑,一路喊。哥哥永远都是跑在前面,毕竟他比我大。但他从不会丢下我不管,每跑一小段就会回头看我。

在我八岁那年夏天,哥哥十岁。中午烈日当空,被魔法定住了一般。大家都在睡午觉。哥哥一个人却偷偷的溜了出去,被人发现他已经漂在门前的小水塘里,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了。

我赶到那,才看见哥哥全身僵硬,眼珠变有些发白的躺在一处空地上。那样子就像一条死鱼,样子有些可怕。不管我怎样叫喊,他都是一动不动。

母亲当场就晕在父亲的肩上。我也哭成了一个泪人。哥哥穿着一身新衣,就这样被村里人抬上了山。哥哥的那块碑小小,上面刻着一家人的名字。”

所以我对那个小女孩的故事印象很深刻,上次忍不住就说给你听了。

“从那以后,母亲就再也没有打过我,就连吓唬也没有过。父亲对我管的更严了,不让我靠近一切危险,水塘、高处就是我的禁区。出门必须要和家人打招呼。”

我看见了小西眼睛里的泪珠,就像清晨新叶上的露珠。

“从那以后,我开始会自己保护自己。性格也变得孤僻,现实中的朋友少之又少。不过,我很喜欢看故事书。那里就像另一个世界,就是都很美好。

我常常连做梦都会梦到,阿拉丁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我小心发现一个奇怪的瓶子,并将瓶子上的灰尘擦的一干二净的时候。他就从瓶口出来了,喊我尊敬的小主人,还说可以满足我三个愿望。

然后我就可以大胆的提愿望了。

第一我希望能让我的哥哥回来。

接着,‘咚’的一声。哥哥就生灵活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一直朝我微笑。

在我还没有想好其他两个愿望的时候,我就醒了。才发现那就是一个梦。”

“对不起,我并不想这样的,我也没想让你伤心。”我嘴上一个劲的道歉。

“没关系,我不怪你。天也很晚了,我要回寝室。下次有机会再聊好吧。”她收起了悲伤的眼神,朝我微笑。

“好吧好吧,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再见。”我目送小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手伸进口袋里,发现了刚才她给我的口香糖。慢慢的拆开包装、锡箔纸,将它放到嘴里。舌头周围的组织将它揉为一团,味蕾告诉我这味道是酸的。越嚼越酸,但我却不想那么早把它吐出来。我在这个时候决定了,以后要写给小西的诗,题目就叫“口香糖”。可能读起来很俗气,我却并不介意,这是一个十足的好名字。

我依旧找到了那本《伊豆舞女》,从上次断掉的地方读了起来。看到最后,我才知道川端康成笔下的故事的确是个悲剧。他们还是错过了,小舞女也到别的地方去演出了。这一切都证实了我上次的猜想。尽管我心里从上次就百分百的肯定是个悲剧,但没有看到最后电影出现“全剧终”的字幕,一切都是有着可能的。也许你早认定那些以外的可能都是不存在。到底是给自己多一种选择,还是始终坚定一种选择,这是一个难题。

躺在寝室的床上,我仔细一想,感觉今天似乎一无所获。甚至我连小西为什么就莫名的提出分手,那截猫尾去哪了,她究竟是怎样的人。我都没有问清楚,但我不忍心看见眼泪,尤其是小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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