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满园秋色(1/3)

作品:《烟雨苍茫

芳银一把搂起东东,“快走哇,东东二外公要响炮竹啦,走哇。”

一阵噼噼啪啪的炮竹声响起,炸的地上孩子四处乱窜。

中和沿着墙,挨个给家匠师傅发放红包利事。

牛发丰乐呵呵地接过中和的红包,开心地又溜出一大套恭维好话:“拿到主家红包钱,添福添喜添金元。呷哒主家圆垛酒,荣华富贵样样有。房屋呀盖在塘家冲,养出儿孙坐朝中。门前有棵常青栢,官由你做,武官由你得……”

“哈哈,老牛发疯啊!真能东扯西拉,中和还能当上官和武官啊?由中和的子孙得吧,你是捞人家的红包捞得手软,还是嘴嚼糖果不听唤啊?”

“去去。你个东秃二外公,年过四十几,头发打岔就打掉光啰。有水平你也来几句瞧瞧,不行就多塞几个糖放口里,补补猪腰子……”

东东二外公取悦牛发丰,乐得中和掏出红包走向他这边。“呵呵!好,都好。谁说的,我做武官还是有希望嘛。”

“好好,我就来几句。青山环村庄,碧水映华堂,安居富贵地,贤才兴家邦……”

“谢谢您贵言。”

中和边说边掏红包,还不忘感谢:“辛苦啦!等会多呷几个圆子,多呷几杯酒,不喝醉不许走。”

其他家匠师傅也应接不暇,扯起南腔北调,讲好话,向中和索红包。

中和一脸热情,满怀喜悦。

“来来来,拿红包。一点小意思,莫见笑……”

“龙听仙人唤,匠听主人言。自从圆垛后,荣华富贵万万年。”最后,还是为主的杨开泰师傅帮中和见好就收,打了圆场。

各位师傅这才相互邀约:“走喔,下去喝圆垛酒,呷鸡公肉去,主家师傅打圆场了。走喔,呷酒去……”

中和家在门前的枇杷坪里摆开了十几桌,碗、筷、勺子和酒都已上到席上,只等盖房的师傅、帮工和来祝贺的邻里乡亲,围席而坐,好端上头碗。

师傅从屋上下来,与前来道喜的邻里乡亲,相互邀呼着各自的席位。八人围一桌,论辈就位,年的或资历高的坐“上席”(上席:通常指的是东方位或以堂屋的朝向方位)。酒桌上,有时因这个上席互敬推让,笑料百出。这一桌全是年轻人,他们不会像师傅和辈那样礼让,遵循那么多陈规旧矩,乱坐一起,只要不是上午的“乌龟王八席”。(乌龟席:指上下方位各坐上了一人,两边各坐了两人,就像一只乌龟的头尾和四条腿。上午的乌龟爬出去,下午的乌龟爬回来,爬出的乌龟带财走,有不吉利的意思,迷信的主人会介意。)

现在是下午,无所谓乌龟王八席,谁要是凑成这席自罚酒取乐。东东二外公算是个“老滑头”,他伙同其他师傅故意让出个乌龟形给牛发丰入坐。牛发丰也是吃鸡公肉的“老油头”,他跟其他席打着招呼,没注意就入了坐。老油头中了老滑头的圈套,有掐在后。

“你个吃鸡公肉的老油头,这回该罚了。”东东二外公起哄。

“罚什么?”牛发丰说。

“你自己瞧。”

“咋搞掉进东秃二外公的圈套了。我喝碗先,刚凑了个乌龟王八。”牛发丰恍然大悟。

“呵呵,至少三碗。”东东二外公又起哄。

“看来是你家亲戚的酒没地方放了是吧?我喝你老猪。”

“我也不想,谁叫你凑了个乌龟王八席先。哈哈。”

“有你的猪……猪。”牛发丰被灌得吹胡瞪眼。

大家喝酒吃肉,推杯换盏,谈笑生,分外热闹。有的还不时地向中和夫妇表示祝贺。

中和提着酒壶最先来到家匠师傅这桌敬酒,以表谢意。

牛发丰似醉非醉地端碗起身,向中和邀喝着:“中和老弟,先给我满上,裹(这)杯酒我要呷。有马大仙看日子,羊师傅掌舵。哈哈!还有你崽东秃二外公猪师傅和我这个牛师傅砌墙,裹房子盖得好啊!地理方位和今天的圆垛时辰都好,有福气啊!听继宇讲,今年你的收成也不错,一亩地出二亩收成,这是老天特赐给你盖房备用的,我不多喝几杯,怎么对得住啊!再说大伙不帮忙多喝几坛,那不把你中和乐得整天泡在酒缸里。大伙说是不是?”牛发丰一套话,说得大伙欢欣鼓舞,眉开眼笑。

东东二外公抹了把垂下前额几根发,打岔道:“嘢,看来先罚那三碗还不够呀。你个牛发疯,真会吹自己的皮,霸蛮灌酒噻,想灌还会找理由啊!”

“哈哈,谢谢你猪外公。”

“牛师傅,你这不骂中和吗?”另一桌的继宇发话。

“没事。姓氏嘛。”中和敬酒。

“猪外公。呵呵,是哟。对不起中和,无意的,我罚酒,呵呵。”牛发丰瞟了瞟朱有发。

“瞧你个牛发丰,你哥的名字取得多好,发财发富发贵到你这就发疯了,呵呵。”

“嘿!没问了吧。你个东秃二外公朱有发,掐掉两个尾巴就牛了,跟我样了,发富发贵发财发到丰盛。你个猪有发,没看到头上几根毛,也叫猪有毛。呵呵!不怕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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