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马湘兰投奔亲人,一路艰辛(1/2)

作品:《何堪金笼寄此生

趁着夜色深沉,路上无人,刘管家悄悄到刑场收拾马新亭的遗体,将他仓促埋葬。

马湘兰在家跪着烧纸钱,无止无休。刘管家催道:“湘兰,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快收好,我们要去金陵了。”马湘兰道:“父亲尸骨未寒,我不能走!”

刘管家道:“你父亲得罪小人,你活着就是命大,万一被人毒害呢?退一步讲,现在马家没人了,你乳母和我也要各奔前程,你一个小丫头在这里是长久之计吗?走吧!”

马湘兰遂简单收拾行装,对父亲的画像叩头痛哭,最后看了一眼人去楼空的马府,随着刘管家上路了。

马湘兰长到八岁,还没有出过远门。父亲临终想托付女儿的那个哥哥远在金陵,湘兰还没有见过,父亲说过,这几年兵荒马乱的,通信也没有了。

刘管家对湘兰说:“你父亲没什么钱财留下来,我们现在只能将就些,吃的住的少不得含糊一点。”湘兰点点头:“吃点苦没什么,难为你到现在还在照顾我,我拖累你了。”

晚上住在四壁透风的小旅馆,湘兰蒙着头迟迟不敢睡去。从前有姐姐,后来有乳母,她还没有一个人睡过,何况是这样陌生的地方。

她战战兢兢把头伸出被窝,看到外面一个黑黑的人影,吓得不敢出声,那个黑影说话了:“有我在,别怕,不管有什么事,你大声喊我,我就会过来。”原来是老刘!湘兰连连答应,有了这个护身符,她终于安心睡了。

一路上,走过无穷无尽的泥泞小路,上过数不清的陡坡高山,每当马扛不住的时候,老刘就让湘兰在马上坐着,他自己走路。

渐渐的,老刘的脚掌全是水泡,水泡踩破了流出水和脓,又继续起水泡,直到都结了厚厚的痂。

每当到了吃饭的时候,刘管家总是往湘兰的碗里夹菜,自己舍不得吃。

湘兰过意不去,对老刘说:“刘伯伯,你对我太好了,我们一起吃吧!”刘管家说:“你父亲对我有恩,三十多年我们情同手足,当年你爷爷在的时候,我就到那你们家了,现在把你托付给我,我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呢?”

这天晚上,在客栈歇息,老刘照例嘱咐湘兰不要怕,安心睡:“我们明天就到了南直隶,再熬一阵子就到啦!”

半夜里,只听得隔壁打斗声,湘兰不敢出声,半晌,刘管家来敲门:“湘兰,你没事吧?”湘兰惊魂未定:“我没事,刚才发生什么了?”刘管家说:“你先开门。”

湘兰一开门吓了一跳,借着月光,她看到老刘的左手臂和脸上都有刀伤。老刘说:“来了窃贼,把我们的盘缠抢走了。”湘兰说:“我的行李里面有我娘留下来的一个金镯子,还有我爹的一串佛珠。”老刘叹气道:“这又能值几个钱呢?我们怎么坚持到金陵呢?”湘兰一面摸索着翻找行李,把镯子和佛珠交给老刘,一面说:“那我们明天起只喝粥,住在街头。”老刘道:“我明早上把这两样去卖掉,然后再省着用吧,路上再想办法。”

经此一劫,湘兰和刘管家连吃饭也是偶然的开荤,每天只靠着一点白粥维持体力,很快,刘管家就饿得体虚无力,头昏眼花。

晚上,湘兰住在客栈,刘管家也顾不得那么多禁忌,就在湘兰的房间席地而卧。

熬到金陵,两个人都已经接近虚脱,但是心里满是希望,最后的一点精力支撑着他们去找马雨亭。

找到马家住宅,才知道,马雨亭一家已经举家搬迁,不知去向了。

刘管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疲惫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都来了,包裹着他,让他不能动弹。湘兰也坐在地上,双腿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天晚上,刘管家花光了最后的一点钱,给湘兰安排住处,他自己在外面转悠。金陵的繁华热闹,是远在澧州的人们难以想象的。尤其是秦淮河两岸,歌儿舞女成群,灯火辉煌,不分昼夜。作为身无分文的人,他游荡在街头,想着接下来的路。湘兰怎么办?跟着等死吗?回去是做不到了,找点事做眼前是没有眉目的,一起去要饭?

这时候,他心生一计,走到一家笑闹声溢出来的酒楼门口,那些站在门口揽客的女子看见来的人衣衫破旧,无精打采,都懒得搭理。刘管家讪讪地问:“你们……还缺人吗?”一个女子尖着嗓子笑道:“缺什么也不缺你这样儿的!”刘管家强笑道:“不是我,你们缺端茶倒水的小姑娘吗?”

这一问,两三个女子齐齐跑进去,不一会儿,来了一位矮胖的中年女子:“什么小姑娘?”刘管家道:“八岁的女孩子,我们从远处来,没有着落,您看有没有端茶倒水的事做,给她一口饭吃就行。”这位中年女子用扇子半掩着脸笑道:“你可知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刘管家约莫猜到几分,就说:“清白的差事有没有呢?”

胖女子道:“端茶倒水也可以,那就是地位最低任人使唤的,要由人打骂!”刘管家点头道:“清白就好,清白就好!希望有一天我能回来赎她!”

胖女子问:“姑娘人呢?”刘管家道:“在客栈,明天给您带来。”胖女子道:“那你可得把我这门楼记清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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