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换了一条裤子的少女匆匆赶到现场，那条神奇的二哈没有出现。

“你是怎么抓到他的。”少女看着地上的中年男人，确认了对方就是先前袭击自己的歹徒。

她有心上去踩几脚，但心里终究有些发怵。

“他自己回来查看现场，被我蹲到了。”顾衍解释。

“你一直等在这里？”少女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微顿一秒，好似又想到了什么，“那你之前跟我要电话号码就是……”

“为了这个时候打给你。”顾衍接道。

“你早料到他会回来？”

躺在地上捂裆装死的中年男人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妈的，他在这里就是为了蹲我，这个混蛋！’

“算不上。”顾衍摇摇头，“我只是根据你的情况，揣测了一下他离开现场后可能会有的心理活动，然后就等在了这里。这只能算是比较粗糙的推测，还是挺容易失败的。”

“那你……”少女看着中年男人，秀眉微蹙，“是怎么抓到他的？我记得他力气很大，比一般人大好多，我以为需要三四个人才能抓到他。”

顾衍闻言笑了笑，刻意避开了对方的目光：“你看他现在的手放在哪儿。”

少女低头扫了一眼，瞬间恍然，沉默两秒后，又问：“他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吧，为什么不跑？”

“他动作太慢了，我随时都可以再打到那个位置。”顾衍道，“嗯……就算用手挡着也没用，那地方太脆弱了。”

少女忍不住偏过头去：“真阴险。”

“应该是卑鄙才对。”顾衍毫不在意地笑道。

少女鼓着嘴，双眼瞥了他好几回，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随后，少女依照顾衍提供的说法，直接报了警。

等待期间，两人开始随意闲聊。

“现在可以互相通个姓名了吧？”少女问道。

“顾衍。”顾衍在手机的备忘录中写下自己的名字，展示给对方。

“哦，我叫秦鲤。”少女依样画葫芦，同样也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写下了自己名字。

“嗯……好名字。”顾衍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终于成功将其念成了锦鲤。

“哪里好了！”秦鲤却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现在是个人听到我的名字都会叫成锦鲤，每次点菜的时候还问我吃不吃鱼……鱼我当然要吃啊，但我不吃鲤鱼，听起来就像吃自己一样。”

“去年锦鲤比较火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天天抱着说要求赐福，还说要转发我，人怎么转发啊！我自己还想着红红火火呢，难道还要把我自己转发出去嘛……”

少女对自己的名字颇为怨念，好似发泄一般地在那儿絮絮叨叨，把积蓄了几年的想法全都倾诉给了身旁的陌生人。

顾衍认真倾听，没有出声打断。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最需要做什么。

只是，听着听着，他的神情便开始渐渐恍惚，慢慢对整个世界产生了一些古怪的朦胧感。

就好像……突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看着身边说话的秦鲤，他会有一种正在看电影的错觉。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出问题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手心手背，又随意做了几个动作。

‘手还是我的手，但感觉就像是我自己在操纵着一具别人的躯体，这种矛盾又真实的感觉……’

他转头看着一旁的少女，目光微微闪烁。

“怎么了？”秦鲤见他神色有异，便停止了自己的絮叨，主动开口询问。

“你……”顾衍眨了眨眼睛，心中一种莫名的情绪忽然升腾而起，“你很漂亮。”

“什么？”秦鲤歪着头，面色古怪。

“漂亮……”顾衍眼神朦胧地重复了一遍，接着又马上喃喃自语道，“我为什么要说漂亮，这明明只是一种感觉，连心里话都算不上，为什么要说，怎么会说……”

秦鲤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顾衍这时候的状况太奇怪了，就像是喝了假酒……不，他见过自己爸爸喝醉时候的模样，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某种疾病？还是吃了什么致幻药？

“秦鲤。”顾衍忽然大喊。

“啊？”秦鲤犹豫一瞬，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我的身体好像出问题了。”顾衍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向少女所在的方向伸了伸。

“什么问题？”秦鲤再次后退了两步。

“不知道？”顾衍摇摇头。

“你现在在想什么？”秦鲤又问。

“我在想……”顾衍看着她，眸光微凝，“你！”

秦鲤：“……”

“我想……”顾衍忍不住向她靠近了一步。

“你想占我便宜？”秦鲤脱口而出。

‘啊……我在说什么，也太矫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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