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执子之手(1/2)
作品:《恋长安某》皇后身后宫女早已拿出《女诫》,朝阳只能跪在地上,当着众位嫔妃的面,一字一字的诵读《女诫》。从“卑弱第一”一直读到“叔妹第七”,读得口干舌燥,跪得双脚发麻。皇后得意洋洋的听着,众妃嫔陪着。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吾性疏顽,教道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朝。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男能自谋矣,吾不复以为忧也。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吾今疾在沈滞,性命无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怅。间作《女诫》七章,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好不容易读完,等皇后她们离去,已过了午时。朝阳从昨晚至今未进一粒米,未喝一口茶,差点晕倒。
小青忙扶朝阳起身,端上茶水午膳。朝阳看着她额头的红印,道:“她怎么折腾你了?”
小青脸一红,道:“奴婢没事。”
朝阳道:“你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她让你跪了这么久。这额头,是你磕伤的?”
小青道:“昭容就不要追问了,只是小伤而已,奴婢没事的。”
朝阳道:“你是我的贴身宫女。她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她都能当众这么责骂羞辱我,对你自然更不会心慈手软。说我恃宠生娇,谁不知道最恃宠生娇的就是她!要不是皇太后的侄女,她有何德何能位居中宫。”
小青劝道:“昭容深受圣宠,皇后自然有些妒忌。”
朝阳道:“她的脾气我清楚的很。我12岁到长安城,和王爷公主们一起在宸佑宫读书,她仗着是太后的侄女,也在宫中。别人都对我挺好的,就她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从乡下来的野孩子,时常和我作对。长大后,我以为这辈子我和她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结果她竟然成了皇后,而我成了妃子。真是好笑!”
小青道:“皇后是后宫中仅次于太后的人,太后还是皇后的亲姑母,我们只能多加小心,别再落人话柄。”
朝阳叹了口气,道:“哎,宫中繁文缛节甚多,真是不厌其烦。我哪天才能逃离这苦海呢?”
小青道:“昭容真是说笑了。如果昭容的生活都是苦海,那奴婢们可就都在地狱了。昭容,千万别生气了。”
朝阳道:“和这种人我才不会生气呢。再说,生气又有何用,我若天天疲于争锋吃醋,那更没快乐可言了。”
今天本该是心情极差的一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跪读了《女诫》后,朝阳的心情反而舒畅起来了。人生谁不是如此呢?谁不是在这七条的框架里苦苦挣扎生存呢?就算贵为皇后又何尝不是呢?争风吃醋、互相打压的事,现在才刚刚开始呢,皇上在位时间越长,宫中的妃子越多,是非也将更多。
午膳后,朝阳开始钻研起医书。怀孕,是她现在绝不能容忍发生的事。她无法想象,大着肚子去和世凡相见,或者牵着一个小孩子遇到世凡。更何况,她还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把一个无辜的生命带到这个充满斗争的宫廷之中。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但是怎么能不怀孕呢?又不能问那个闭着眼睛把脉的太医,只能依靠自己。但是很快朝阳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医书太深奥了,一时半刻她根本无法理会。
皇上一连三天就寝与宜宁宫。意图很明显,朝阳又惊又怕,却又无可奈何。对于朝阳受罚的事情,皇上淡淡说了句“宫里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朝阳也没有向他表示不满,不愿去请安原本就是她的错,没必要因为这个让皇上更对自己有芥蒂,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朝阳热切的盼着新年的到来。因为新年到了马上就开春了,开春后就要去洛阳祭祖了。先皇仙去一年,皇上必将亲临皇陵祭奠,后宫必将随行。这将是一年来朝阳最有可能见到世凡的机会。她的心能不激动吗?所以在这之前,她必须小心谨慎,不能惹怒龙颜,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如愿去洛阳。
十一月,世煊赶在年前送亲回来了。皇上特地设宴为他接风。朝阳很高兴,终于可以又见世煊,她很想知道这一路长颐如何,送亲途中是否顺利,吉德顺利接亲了吗?
若非是为世煊接风,要不然这种宫宴朝阳还真不想参加。瑾贵妃劝了她好几次,要多和宫中姐妹接触,相互融洽。可是每次见了面,朝阳都不知道说什么,趋炎附势的讨好皇后,还是和皇后争锋相对,或是互相之间说些吃醋妒忌的话?她实在学不来瑾贵妃的温柔体贴和委婉顺从,为了避免更多的纷争,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相见不如不见。
接风宴开席在即,却因皇上朝中有急事走不开,就顺延了,大家都先坐着品茶聊天。
果然一入席,皇后就先发话了,“林昭容可是稀客哦。赏菊宴、品棋会,昭容都托病不来,今日怎么精神奕奕,来的那么早。莫非是心里想着谁,要见谁了?”
朝阳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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