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填以前的窟窿，我没话讲；你说提成按财务结算的纯利提，人家公司都是按销售额提的，我也忍了；你给我的工资看起来不错，实际上要比别家给的还低些，这个我都不计较；但是股份，你答应的事，你办了吗？”

“我有些报账是虚的，这个你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翁哥的绕口令说得快，但我听懂了，“你容忍我，不是因为你跟我的交情，或者相信我的人品，而是因为你当了这么久的老板，心里清楚得很，销售上一些费用，用正常的财务手段是处理不了的。我那些花出去的钱，我可以很无愧地告诉你，我私人没拿过公司一毛钱。”

“肇庆、清远、韶关……这些点都是我一个地方一个地方亲自跑出来的；阿松阿协他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赛格的柜台是我拿下来的，那些工商、税务的事，都是亦琴在跑，你以为光凭那个外包会计，会去帮你打点关系，做合理避税的事情？逢年过节，都是亦琴在帮你交际，你倒好，以为这些都是不用花精力的吗？你那边港乐是大公司，做这些事的人有多少，我们这边，只有亦琴一个人顶着！”

“还有那辆破车，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回了，那车制动系统有问题，最好赶快换一辆，你每次都让我修修，说财务刚松范一点，过段时间再换；远的我就不说了，4月份我去惠州，你知道多危险吗？整个车翻了一滚，我万幸才没受伤，可我告诉你这事时，你怎么回答我的？你说要是货摔坏了就损失大了。我听得出来你是在开玩笑，但是，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我他妈为了公司九死一生，你还能坐在办公室里跟我开玩笑！”

翁哥的指责句句严厉，我听起来，都觉得的确是严总对不起他俩。面对他的连珠炮，严总没有辩解，却也没有否认，于是我心里同情的天平，开始住翁哥那块倾斜。

“别人都以为你宽厚，但我晓得，你在骨子里是不信任任何人的，包括我们夫妇在内。”说到此处，钟姐突然地对我看过来一眼，我原本一直是对着翁哥的，钟姐的这一眼，让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心下却是没来由地一凛，她这是在提醒我：前车之鉴？我私下想，我还没那么大能量，值得严总去防范。

听翁哥继续说，“你是老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个大忌。你把阿德放在我身边，以为我不知道吗？以前你还只是暗底下做些动作，明面上没动静，这下好了，你是不是以为找到新市场，可以随便拿捏我，就把小孟这颗棋放在明面上来了。先收财务查账，再整管理漏洞，这下连手都伸到销售里来了，宽哥，不要以为我是傻的。”

我本想插句话解释一下，关于财务账目跟管理制度，并不是严总授意的我，只是我自作主张，他应该是误会了。刚说了句“翁哥你误会了……”严总就摆手阻止我继续往下说，他盯住翁哥，说：“我把阿德放过来，是想帮你，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这个你想多了。”

“那你让阿德去恩平跟罗定那儿，打听我的出货价格，也是我想多了？”翁哥咄咄逼人。

这下严总没吱声。他的确怀疑翁哥在外地的出货价格里头，吞了公司的一部份利润，只是阿德人虽然忠心，办事能力却着实不怎么样，打听来打听去，什么私下交易也没打听到，反而无意中曝露了自己。阿德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他相信阿德绝不至于为了翁哥夫妇而背叛自己——因为翁哥拿不出什么高筹码来值得让阿德背叛，背叛也是要讲成本的。

既然连这一层隐秘也公然揭开，双方都已了然，脸已撕破，再没有合作下去的可能。

“那你说，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挂在我下面？”严总还是问这个问题。

“你不仁，但我不会不义。宽哥，我们夫妇不是不记恩的人，就算以前恩恩怨怨，我们都不想再提。外围那些点，都是我开发的，即使我换块招牌，人家一样认我这个人；货源呢，是，有很多是你的关系，但现在这种市场情况，跟卫星电视不一样，就算他们不认我，我相信货源不会给我带来大麻烦，顶多就是价钱贵上一点，我也承受得起。但既然我们目前进出货渠道是顺畅的，在商言商，我们也不必为了赌气，拿自己的钱寻开心。反正你也把重心转到卫星电视这块了，通讯对你来说就是鸡肋。我打算这样，阿松阿协跟波仔，这三个人肯定跟我，以后工资什么的都我来开，阿德跟匆匆跟你，这两个原本就是你的人，柜台那边也需要人守。两个柜台的租金我来给，我可以分你半个柜台摆货，你自己派人做，每年我交给你5万块管理费，办公室我自己重新找。这个条件，你看同不同意？”

这条件算是公允，严总至少每年肯定能收入十万以上。我算了一下，光是一个柜台一个月八千块的租金，这块就省了五万块，还没算上通过柜台的出货利润；这管理费是旱涝保收，不必承担任何的商业风险，严总唯一付出的，就是他的货源渠道，可这些渠道并不能立刻给他带来效益，如果翁哥一离开，所有的出货渠道必须重建，尤其是外地渠道，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况严总的心思并不在这上头。

翁哥抓住了重点，这通讯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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