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日 五(2/3)

作品:《半岛十年

着儿子出去吃一顿好的。而关于这位阿姨嘴里她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楚朝阳隐隐约约听说过,好像她的儿子并不知道妈妈正在住院。

楚朝阳知道,阿姨这是微笑着羡慕他与妈妈之间的幸福,但他也知道她并不知道,他仅剩下也只有和妈妈之间的幸福了。

离开医院以前,医生还特意过来再次叮嘱楚朝阳出院之后的处理方式。楚朝阳并不敢忽略,尽管医生以前同他讲过,但他还是一字一句仔仔细细记了一遍。最后医生还开玩笑地告诉他,在医院里千万不要和医生说”再见”,要说的应该是“再也不见”。

走出医院大楼,妈妈深吸一口外面的清新空气,没有了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妈妈的脸上重新有了阳光。楚朝阳很高兴看到她这个样子,相比于入院前,妈妈的精神和心情都要好上太多了,情绪也很乐观,像是重新走进了这个世界。楚朝阳看着妈妈阳光下的侧脸,心里的温度也渐渐回升到与这世界一样了,他的脸上终于自然流露出微笑,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也变得不那么嘈杂了。

“妈,祝你生日快乐!”

楚朝阳与妈妈面对面坐着,从桶里拿出一块原味鸡出来,举在面前。这可比举杯碰杯有想法多了,妈妈看到这一幕笑出了声,她背对门外照进来的阳光,在楚朝阳眼中,妈妈此刻浑身都在散发着光芒。似乎生活要重归平静了,他在心中念道,然后大口咬起手里的汉堡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吃过饭了,这汉堡大概是他两个月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妈妈看着自己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拿起餐巾纸为他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渣,并笑着一边看他,一边认真吃着自己手中的鸡块。

忽然肯德基的广播响起了生日快乐歌,妈妈惊喜地看向楚朝阳,而楚朝阳更是惊喜地抬头。楚朝阳示意妈妈这不是他的操作,所以当广播中响起另一个人的名字时,两人才明白这是闹了个乌龙。一位店员端着礼物从柜台走出来,走到一对小情侣面前,楚朝阳的视线一直跟随,原来是一个女孩给自己的小男朋友生日惊喜。他心中颇为羡慕地看着那对小情侣,对妈妈说:“早知道我也给妈妈弄这个了。”

“没关系啊,有你给妈妈过生日就足够了。”

楚朝阳再次朝那对小情侣看去,两人的年纪似乎与他差不多,男孩穿着北中校服,女孩上身是一件白恤,她放在一旁的书包鼓鼓囊囊,大概装得是校服,楚朝阳猜测着。女孩的裤子令楚朝阳熟悉的很,尽管是普通的深颜色裤子,侧面有条白线,但他认出来了,那是南中的校服裤子,与自己现在穿着的一模一样。

“怎么,羡慕那个男生有小女朋友?”

楚朝阳被妈妈这么一问竟然有些害羞,他微微低下头,嘬一口可乐,对妈妈说:“不是,是那个女孩我看着有些面熟。”

“是同学吗?刚开学一个月,同学之间不熟悉也正常。”

“不是我们班里的,只是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了。”

妈妈也好奇的朝那个女孩看去,女孩正在对男朋友开心地笑着,妈妈能看出来,女孩的笑出自于真心,便转过头来对楚朝阳说:“我们朝阳这么好,将来肯定能找个这么好看的女孩做女朋友。”

“还早着呢,妈!”

午后的时光闲静而惬意,楚朝阳与妈妈庆祝完生日回家,一推开门,便看见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满客厅。今天不再像以往那般,进门之后是一片冷寂,楚朝阳转身把妈妈的行李提进屋子里,然后等待妈妈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这阳光温暖地正合适,楚朝阳已经很久没在这个时候回过家了,他不是在去上学的路上,就是在夜晚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而此刻屋子里这夏末的春天,竟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呆愣在原地,左看右看,竟想不起自己回来要干嘛。

对了,还有给妈妈的生日礼物,楚朝阳赶紧换好拖鞋,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梁玥帮他选的,打算今天送给妈妈的礼物拿出来,而妈妈也刚好在这时进了家门。

礼物的外包装好看,妈妈舍不得破坏,她仔细解开丝带,撕开用双面胶粘合的地方,又把包装纸平整地铺在茶几上面,然后才小心翼翼打开礼物盒。妈妈看见礼物是一个哆啦梦的大眼睛,便开怀大笑起来,像是绽放在空中的烟花一样,她说:“我认得,这是机器猫!”一边说,还一边拉起松紧带,戴到自己的头上。“嗯,还挺合适,密封性不错,两侧不透光。也没有味道。”妈妈此刻收到礼物以后的神态,与楚朝阳自己小时候发现妈妈偷偷给他买了心爱的玩具时的反应一模一样,眼睛在那一瞬间微微放大,从里面发射出光芒。

楚朝阳看到妈妈的嘴角露出满意,心里对梁玥生出一丝佩服。果然她说的没错,妈妈很喜欢这份礼物。不对,那是什么?!楚朝阳脸色一变,赶紧将眼罩上的一根长头发拽下来,甩到了身后的垃圾桶里面去。可不能让妈妈看见这个,楚朝阳心里想,好在妈妈没有发现那根头发,否则就是自己浑身长满嘴巴也说不清楚了。

令人感觉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像是你用手去抓河中的小鱼,稍微不注意,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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